慕森

糊穿地心也绝不弃坑的小写手/致力于钻研张勇老师书籍、影视作品《贵婉日记》《天衣无缝》

87:被捕入狱

特务中的一人将资历平送至监狱后,其余所有人都留在四合院内继续埋伏,等待其他可疑人员出现。

面对永江监狱内的轮番审讯,资历平十分担心胸口内兜里的仓库钥匙是否会被发现。见审讯人员只是没头没脑地反复问一些基本情况,他顿时有了底气,只管大呼冤枉。

一心想要立功升职的监狱长亲自来审资历平,他才将大千世界画廊的这层公开身份如实汇报,又镇定地声称自己是去找四合院内居住的李姓商家购买画框用来装裱作品。

监狱长派了看守去调查,四合院内果真有一位李姓商家是卖画框的,也曾多次与秦恺进行大批量的画框交易。

资历平暂时洗清了嫌疑,他暗中舒了一口气——只要设法让组织上的人前来办理保释手续,自己应该很快就能顺利出狱。

 

梨花巷内,资历平与妞妞所租住的阁楼被永江监狱的看守敲开。

因为资历平再次“放鸽子”,吃完简餐的妞妞独自坐在阁楼内生闷气。敲门声响起,妞妞误以为是资历平忘了带钥匙,她赌气似的故意让门外的人等上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垮着一张脸走过去开门。

眼前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人,妞妞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监狱的看守上下打量着妞妞,见她身材高挑、出落水灵,特别是脖颈处挂着一只纯金的怀表,俨然一副富家小姐的气质。看守顿时明白了委托自己来送信的秦恺没有撒谎,他真是一名特别有钱的生意人。

“你是秦恺的妹妹?”

妞妞点了点头,看守把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你哥哥被关押在永江监狱里,他托我来送信。”

妞妞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她慌乱地询问着:“我哥他——他犯了什么事?!怎么会在监狱里?”

“别担心,他只是误闯了我们的诱捕现场,等我们抓到了正确的人,就会把他放出来了。”

妞妞的心中有了些许宽慰,她赶紧打开纸条看了看,随即让看守稍等片刻,自己转身回到房间内,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来作为答谢。

送走了监狱看守,妞妞连忙下楼找房东阿姨求助。纸条上的内容很隐晦,妞妞只看懂了最后一句要她给送信人一些答谢钱,其余的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小妹,放学回来后去找阿姨吃饭,有空时记得给老父写信报平安。多给送信人一些答谢钱。】

房东一直以来都见兄妹两人互相扶持,从未听他们提及过父母。结合“邮差”这个党内代号,房东忽然意识到“老父”极有可能指的是“老傅”——傅世均站长。

房东故作轻松地让妞妞回阁楼温习功课,在确定周围没有国民党特务后,房东立刻电话联系了傅站长,让他来家里一趟。

傅站长和房东共同分析了一番,才谨慎地确定了这张纸条不是特务的陷阱,而纸条的内容则表示他的身份没有暴露,目前人是安全的。

基于这个判断,傅站长和房东都认为资历平具备营救的条件,俩人决定先设计试探一下敌人。

 

国民党特务在刘家村蹲守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渐晚,阴冷的寒风不断袭来,四合院内的特务们瑟瑟发抖地回到车内,不甘心地前往永江监狱。他们没有抓到第二个来敲门的人,资历平成为了唯一的可疑分子。

不同于监狱人员受贿后的“客套”,特务们一进牢房就先给资历平来了一次搜身,轻而易举地在上衣的暗袋里翻出了那根至关重要的钥匙。

资历平有些急促地:“那是我画廊的钥匙,快还给我。”

钥匙在几位特务手中传阅着,忽然有人高呼:“我认得这个符号!这是临滨仓库的钥匙!”

钥匙的塑料手柄上刻着一个独特的标志,特务队长举着钥匙默念道:“203?”

特务队长随手指了两人:“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马上去临滨仓库查实!”

“是!”

资历平两眼一黑,陷入了绝望。

尽管资历平利用看守“揩油水”的心思托他给妞妞送了口信,但仅仅是为了让傅站长和房东保释自己出去,放置在仓库内的物资可还原封不动的停在原地。

资历平被特务们严加看管着,不多时,前往临滨仓库的两位特务急匆匆地赶回来汇报:“报告队长!临滨仓库203号货箱搜查到整整一车的油画和军火!”

特务队长用阴鸷的目光打量着资历平:“军火?在你们画廊下订单还能附赠这些宝贝吗?”

资历平故作慌张地:“我寄存在仓库里的成品油画是要发往国外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军火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跟我装傻是吧?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牢房的门被看守打开了,戴上了手脚连铐的资历平拖着沉沉的锁链,被几位特务持枪挟持着走出永江监狱,趁着夜色驶向另一个场地。

 

次日一大早,房东带着妞妞来到永江监狱门口大哭大闹,口口声声要他们放了秦恺。早晨正是狱警们赶来上班的时候,监狱旁边就是菜市场,哭闹声引来不少群众围观。

狱警们一看这位妇人带着孩子公然撒泼,唯恐事情闹大了难下台,他们凶神恶煞地挥舞着警棍支开房东和妞妞,但围观的群众们却高声呵斥了他们的暴行。

为了尽快让这二人离开,狱警只好偷偷告诉房东,秦恺已经在昨天晚上被转移到了警备司令部的禁闭室看押。

在傅站长的领导下,西南的地下工作者已经深入到了各个行业和阶层。傅站长又是本地人,开了好几家店,很多人都乐意和傅站长交朋友,想从他这里打听到一些赚钱的门道。

在这些朋友中,庆喜大戏院门口卖戏票的郭文华在警备司令部里有熟人,这给营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傅站长找到郭文华,先是闲聊着最近有什么赚钱的门道,随后就讲到了秦恺被捕的事。傅站长说秦恺和他有些交情,如今被抓了,相依为命的妹妹无人照顾,秦恺的房东和妹妹哭求他帮忙救秦恺,他于心不忍,想请郭文华帮忙。傅站长还向郭文华承诺,他纯属帮忙,从中捞到的好处他不动分毫,全部给郭文华。

国共内战导致物价飞涨,靠郭文华在戏园子卖票的工资根本维持不了他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所以他总是乐于找傅站长探讨赚钱之道。如今郭文华一听有来钱的门路,他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郭文华带着傅站长敲开了警备司令部警察班长龙飞的家门,听傅站长说完,龙飞念及自己和郭文华之间的交情,便说可以帮他查一查,并记下了秦恺的名字。

傅站长一直留在庆喜大剧院里等消息,郭文华却时不时地找他聊赚钱的门道。傅站长此时根本没有心思说那些侃大山的话,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着。

当天下午,龙飞来到庆喜大戏院找到了傅站长。

“我帮你查了,禁闭室里关押的犯人没有叫秦恺的,只有一个叫齐恺的。”

傅站长一听,连忙点头道:“可能是登记的警察听岔了,就是他了,准没错!”

龙飞困惑地皱起了眉:“你明天早上还是自己去看看,别认错了人。”说完龙飞就走了。

傅站长知道龙飞这不光是为了保证不认错人,同时也是在试探他。因此,傅站长并没有追上龙飞去解释,而是耐着性子等到了第二天。

 

周一早上,傅站长独自一人来到警备司令部找龙飞,想让他带自己去禁闭室探望秦恺。话一出口,龙飞却忽然反悔了,他不许傅站长去见秦恺。傅站长追问为什么,龙飞拿着秦恺的档案信息看了又看,而后抬眼看向傅站长:“这个秦恺是共产党。”

闻听此言,傅站长心下一惊,但表面上却神色自若,一派轻松地:“长官说笑了,他就是个卖画的,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敢担保他和共产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飞紧紧盯着傅站长看了许久,又诈了他一句:“他被捕的原因是私藏军火。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我们和共产党打得死去活来的,他一个商人,从哪弄来的那么多枪和子弹?”

傅站长没想到“邮差”这次所护送的物资竟是一批军火!傅站长顿时冷汗直下,但他很快就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我这位朋友家中曾经富甲一方,但大轰炸后家里就只剩下年幼的妹妹,什么资产都没有了。他自幼在绘画上颇有天赋,靠着卖画起家,后来开了画廊做生意,全国上下跑个遍,就这么结识了一些二道贩子。那些居心不轨的地痞经常找各种理由去搭乘‘顺风车’,要他当个跑腿的,并没有告诉他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我这位朋友呀,他也是想多赚钱养家而已,真没有恶意。”

龙飞眼见从傅站长这里榨不出其他信息了,干脆挑明了说:“秦恺的案子因为涉嫌一批军火,已经于今天早上移交给长官公署的贵翼处理了,我现在无权管辖秦恺的案子,也没有权利让你进去探监。”

龙飞担心自己被拉下水,便随口胡扯了一番。不过龙飞这话里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贵翼作为上海军工署调任而来的“能人”,最擅长军火管辖方面的大小事,龙飞苦于不知道如何处理仓库里的那批军火,一大早就诚邀贵翼前来协助。

得知“邮差”的案件被交到了贵翼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傅站长立刻上报南方局,希望能够派出行动人员进行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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